翌日，霍争晖刚睁眼就看到了一个女人。
正鬼鬼祟祟地掀开自己的被子，不知道在对他做些什么。
“谁~？”
鹿滢痛地“嘶”了一声，看向紧钳住自己手腕的铁手，生气地挣脱开来。
“霍先生，你干嘛啊，我们昨晚不是才刚见过？我是鹿滢啊，鹿滢！”
过了一会儿，霍争晖才回过神来，“哦，是你啊。”
父亲给他娶的小娇妻，昨晚才进门，他差点忘了。
霍争晖不经意地搓了下指尖，发现有一些软。
“虽然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但劳烦霍先生记清楚了，您已经结婚了，新娘就是我。”
鹿滢颇为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把脸往前凑了凑，“仔细看看我这张脸，记不住吗？”
霍争晖心虚地歪过头，咽下一口唾液。
可恶，竟然用这么近距离的美颜暴击他。
“记住了。那什么，你离我远点，满身的香水味太冲鼻子了。”
鹿滢气得想打人，“我没有喷香水，这是你浴室里沐浴露的香味！怎么你没用过吗？”
霍争晖的眼皮狠狠地抖了两下，“…嗯，很长时间没用过了，如你所见，我是没办法自己洗澡的。”
鹿滢立刻闭上了嘴，她也不想总是戳到病人的痛处，这样显得她很不专业。
但这家伙实在是太讨厌了！
她伸手在霍争晖大腿上捏了几下，力道有些重。
霍争晖却没有什么反应。
“痉挛性瘫痪，通常表现为双下肢肌张力增高，腱反射活跃亢进，病理反射阳性，呈剪刀步态。四肢瘫的情况也有，但发展的速度不可能会这么快。霍老爷子刻意对外隐瞒你的病情，是说高位截瘫，让我猜猜……应该是担心害你的人再一次有所行动？”
听到这番推测，霍争晖眉心突地跳了一下。
“这是我的私事，你最好少打听。”
她猜对了！
鹿滢用食指和拇指狠掐了下他的合谷穴，霍争晖酸胀难忍，眉心又跳了一下。
“上肢的经络正常，看来还不算太糟。”
霍争晖听到这话，忍不住嗤了一声，“别以为懂点医术就能给我治病了，你就是这么哄骗我爸的？”
“这怎么能是哄骗呢，我的医术确实不赖，撒谎的话一辈子没奶茶喝。你就不想试试看，让你自己好起来吗？”鹿滢高高地挑起眉梢。
霍争晖做梦都希望自己能好起来，但眼底里却结满了寒霜。
埋藏在寒霜之下的，是深不见底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