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像花瓣一样落在鹿滢的唇上，带着冲破桎梏的霸道与渴望，毫无章法地碰撞，霍争晖捏起鹿滢的下巴，吻了一下又一下。
鹿滢被迫扬起脸，一张白净的小脸好似被颜料染红。
霍争晖眼圈发红地把鹿滢推倒，大大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极为用力。
他们不经意摔在一起，却又舍不得分开，霍争晖以极其霸道的姿势禁锢着鹿滢，不让她退缩。
他肖想过一万次的场景，没想到今天终于能够如愿以偿。
屋子里的温度迅速升高，水汽结成了雾，雾又化成了水……
鹿滢像是突然间放大了五感，每根指尖都变得极为敏锐，脚趾蜷缩，四肢颤抖，仿佛根本无法承受。
她迟迟不敢对霍争晖说出答案，多少也因为担心这个。
她就知道会这样……
鹿滢本能地想逃，脚腕却被霍争晖轻轻扣住，拖了回去。
“滢滢……”
他们的影子落在地上，悄然重叠，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把窗帘吹起一角来。
皎洁的月光好像一条银丝带，把这两道身影紧紧拴在了一块。
霍争晖激动的双眸通红，如狼似虎，眼底暗芒涌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拆骨入腹。
鹿滢是觉得羞耻的，却有些走神地想，上辈子和霍紫风感情最好的时候，也不曾如此动情。
或许，她真的从一开始就搞错了爱情的定义。
对于霍紫风，鹿滢以为自己爱过，其实却并不是真正的爱。
对于霍争晖，鹿滢以为自己不爱，其实却早已爱到了骨髓里。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办法再保持冷静。
看着鹿滢痴痴地望着自己，霍争晖暗暗抽了一口气，又忘情地吻了上来。
他的每个动作都透露着痴狂，鹿滢心底瞬间涌起一种被深爱的感觉……
不同于曾经她对于爱情的理解，霍争晖好像真的特别特别在意自己，喜欢她身上的一切，不论好的坏的，他都能接受，都会喜欢。
鹿滢缺失的内心这一刻仿佛被彻底填满，对于亲人的向往，对于报仇的执念，都渐渐变成了虚影。
“我……可以吗？”
霍争晖的嘴唇紧贴着她的耳朵，嗓音暗哑，眸色幽暗。
她不太清醒地想，都亲成这样了，还问她做什么，便轻轻地“嗯”了一声。
霍争晖因为过分欣喜而呆怔，半秒之后，整个人都激动地颤抖起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答应什么？”
“……我知道。”鹿滢声音沙哑。
她在答应，把往后余生都交付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在答应，与他相守此生。
霍争晖的眼眸唰地从幽暗转为深黑，打开了一直被封印的那道闸门。
半宿过去，鹿滢靠在床头，缓缓地喘息，望着昏暗的床头灯，有点儿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过了一会儿意识才逐渐回笼，眼前的景物也慢慢清晰。
“好啦，别闹了……”
鹿滢的声音哑的没法听，还因为方才喊了太长时间，喉咙干渴，低低地咳了起来。
霍争晖立马从床上弹起来，衣服都顾不得穿，光着脚丫子跑去厨房倒了杯温水，轻柔地把鹿滢抱起来，一点点地喂她喝。
喝了一整杯，鹿滢才觉得自己舒服了些，看了眼挂钟，发现居然已经凌晨三点了。
那岂不是……他们方才已经胡闹了五六个小时？
她气鼓鼓地锤了霍争晖一下，无奈拳头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被霍争晖一把抓住，凑到嘴边，狠狠啃了一口。
鹿滢脸颊绯红，撇开头想躲，却又很快联想到他们刚才纠缠不休的样子。
干脆不躲了，只羞恼地瞪了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