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第一次和张生见面的时候。
张生将脑袋探出车窗,对她喊着顺路带她一程。
她笑笑,不禁感慨道:“他当时也是这么和我说的,我当时还好奇,什么叫捎我一段,后来才知道,他那是顺路啊,就是单纯的想送我回去而已。”
我也不禁叹气。
“当年他才多大,十八?十九?”
“十八周岁,刚刚考完驾照。”
“你呢?”
“我十七,高二。”
我哦了一声:“多好的年纪啊。”
“是啊......“
她叹了口气:“只可惜啊,天不遂人愿。”
“既然是天不遂人愿,你又为何一定要控制他呢?”
她愣了一下:“什么?”
“我说张生,和王老麻子。”
“你不会以为,是我控制的他们吧?”
她的笑容有些奇怪:“骆先生,我看在你是张生朋友的份上尊称你一声先生,也希望你能尊重我,尊重我和张生之间的感情。”
“如果你认为是我控制的他们,我也希望你能拿出证据,而不是红口白牙的一口咬定就是我。”
说着,她拉动车门就要下车。
只可惜,车门已经被我锁上了。
郑翔这辆车,还是花了大价钱找人给换了一整套防弹玻璃。
别说一个女人,就是有人用枪打,几分钟之内也弄不开这扇窗户。
“证据......”
我将车停在路边,缓缓地道:“你想要什么证据?”
“你恐怕不知道,王老麻子也会写日记吧?”
“更不会相信,他们两个为了不在你面前暴露,甚至可以不约而同的对自己的记忆做手脚,只为了骗取你的信任。”
她微微皱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生留下的日记里,从来都没有提到过你,哪怕一句话,一个词,甚至一个隐晦的比喻都没有,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他的爱人,你们愿意相守终老,可若真是如此,张生又怎么会对你只字不提?”
“他会清除自己的记忆,到时候别说你,他连小区门口的狗叫什么都能忘记,又怎么会记得你?”
“如果张生只是巧合的话,我可以理解,但王老麻子呢?”
“他这一辈子小心谨慎,甚至连外人都不能拿他如何,结果呢?却折在你这个干女儿手里。”
听我说完,她才笑了笑。
“很精彩的猜测,但是骆先生,证据呢?”
我从兜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陶瓷罐,放在了仪表盘上。
“这是一只小毒虫,毒性很小,只能让人肿痛几天,并不致命。”
“毒虫不喜欢同类,也不喜欢比它更强大的气味,因为在虫子的世界当中,便只有弱肉强食这一个道理。”
“你整天与消毒水为伍,想必身上应该没有毒虫的味道吧?”
我将陶罐打开,将里面的小虫子放在仪表盘上。
“你猜猜,它会来找谁呢?”
毒虫伸着自己的口器在空中闻了闻,竟然头也不回的挪向了我。
这已经能证明很多东西了。
她身上,有消毒水都无法掩盖的毒虫味道。
甚至身上还可能带着比这只毒虫更加危险的毒物。
“你一定要我将实情说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