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继位时还未娶妻纳妾,继位后一切又都被辞清肴掌握着,如今宫里也只有辞镜这么一位被强塞进来的景妃和两三个品阶没他高的,太后住在行宫不许外人搅扰,辞镜自然也就不需要早起请安了。
辞镜也乐得自在,穿好里三层外三层的繁复宫装。蓝色的宫装典雅端庄,袖摆上用银线绣着浪花与银莲,摆动间仿佛活过来般,摇曳生姿。
发髻和妆面是红衣弄得,辞镜不会。虽然辞镜并不想让红衣近身。
早膳很丰富,但辞镜并没有太重的口腹之欲,进食对他来说也只是维持身体机能的必要程序。
红衣站在辞镜身后,看着穿着蓝色宫装的他,眼中满是热忱,甚至有些病态。
“少主,蓝衣到了,您可要见?”见辞镜放下筷子,红衣打了手势,几个小宫女出来把东西撤了下去。
这个殿中的一切,都已经被辞清肴安排的妥帖。
“叫他进来吧。”放下帕子,辞镜端起茶抿了一口。
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穿着水蓝色的长衫,腰间别着一把扇子。他长相干净英俊,看着辞镜的眼神温柔,他的周身环绕着的,都是宁静安逸之气,在空气里慢慢氤开。
“少爷。”他单膝跪地,没有一丝僭越,但眼神却放肆地放在辞镜身上。
辞镜厌恶地撇开眼,“父亲派你过来有何要事?”钗上的流苏随着辞镜的动作微微摇曳,搅动着空气。
蓝衣仍旧跪的端正,辞镜并未让他起来。
他细细看着辞镜涂了豆蔻的指甲,葱白的指与朱红的颜色映衬,好看极了。“少爷,半月后皇帝选秀,主子准备将珈蓝小姐送进来,宫中烦闷,这样也好有个人陪您解闷。”
辞镜眼神淡淡,隐在宽大袖袍下的手已然捏紧。“替我告诉父亲,多谢父亲关怀,景容必时刻谨记父亲教导。”
“属下定将话带到。”蓝衣笑得温柔,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陶瓷小瓶,“少爷,请用。”
红衣接过,放在辞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