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人分开后,方多病取出玉牌仔细端详。玉牌莹润剔透,入手温润,是一块难得的好玉。正面是个“剑”字,背面雕琢着一盏灯。
“那位辞公子应该就是七色幕后的主人了。”方多病想到刚才的那个青年,“这些人到大熙是想要做什么?”
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是李莲花。
“想那么多,你又管不了。”说完,越过他往前走。
笛飞声经过他,哼笑一声。方多病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凑上去和笛飞声理论。
视线转回辞镜这边。
青衣从怀中取出情报递给辞镜。辞镜看完,舔舔有些苍白的嘴唇,“很好,传信黄衣,‘天色暗了,该点灯了’。”
青衣嘴角是压抑不住的笑意,声音中隐隐带着激动,“是!”
“那么,接下来谈谈我们的事情吧。”辞镜看向仍笑的好看但总感觉很欠的陆佑,平静地说。
陆佑笑意敛去些许,一张口却不知为何声音有些嘶哑,“有把握吗?”
辞镜点头,“七成。”
陆佑:“那你呢?”
辞镜眼中漾开温润笑意,“会活着的。”
陆佑再也忍不住,把辞镜抱进怀里,锢在腰间的手臂像是要把人按揉进骨血。“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不能再骗我了。”
辞镜像是想起什么,失笑,第一次主动伸手环上陆佑,顺着脊背安抚,“不会有下一次了。”
片刻,辞镜推推陆佑,“差不多得了,该走了。”
陆佑不情不愿地松开辞镜,嘴里还嘟囔着。
辞镜接过青衣递过来的面具戴上,面对一众青奴,声音铿锵,“万夜俱寂,千灯将明。”
“万夜俱寂,千灯将明!”青奴们眼神坚定,眼中仿佛燃着星星火光。
陆佑站在辞镜身后,轻声呢喃“千灯将明……”
石寿村西南方向一百里,大熙与宁国交界处,隐龙山脉,地甲山山巅。
一老者端坐在案桌前,面容苍老,长发如雪却柔顺光滑。他思索片刻,手中黑子落下。老者对面坐着一个清隽的男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像是雨后的青竹。此人,正是辞镜名义上的父亲,辞清肴。
辞清肴随意地落下一颗白子,“你的心不安定啊,鹤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