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谎,需要更多的谎来圆。
说到底,时闻竹一开始不过是想趁这个朝夕相处的机会培养感情,软化女子的心,根本没想过趁机强占她的身子,他还没那么下作。
得到身体又如何?贪恋一时的欢愉在他看来极其愚蠢和短视。男人心里还是有傲气的,他希望许瑾乔心甘情愿的爱上真正的他,而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许瑾乔没有刻意勾他,故而能把持住。
“我可没有想有的没的,不许说我!你要赶快安排好,陪我去逛......”
“好好好,都听乔乔的......”
院中郎情妾意,一片和谐,殊不知远处一个人影一直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阵风吹过,消失在别家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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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一角燃着袅袅檀香。
时寒舟面色平淡,正游刃有余的处理手中政务。
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不听话的老顽固若是早些告老还乡,他还能留个体面给他们。若是执迷不悟,看不清眼前形势,要与他作对......就莫怪他不顾昔日同僚之谊了。
男人墨色的眸子危险眯起,俊美至极的侧脸瘦了些,泛着冷冽的气息。
升腾的烟雾忽而被打断,轻微响动传来,时寒舟神情如常抬头,波澜不惊,面前悄无声息出现了一个没有存在感的男人。
哦,是他派出去密切关注某个人的手下。
她怎么样了?若是还未醒来.......
不,宫中最好的御医也派去了,定然会无事的。
乏味的心跳莫名快了些,好像连那些愚蠢的奏折和无趣的想法提议都变得无关紧要起来,时寒舟声音低沉:“如何?可是出了什么事。”
暗卫凑近了新帝,仔细禀告自己这几天所探查到的情况,如实将看到的一切事无巨细的还原出来,男人听着听着,面色却越来越冷。
许瑾乔已经醒了五日不说,还和弟弟时闻竹举止亲密,相处的分外融洽,感情极好?!
这怎么可能?她那么爱顾景淮,甚至愿意为他死,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易的移情别恋,即使是时闻竹再怎么少年英才也不可能!
长京贵女诸多,爱慕时闻竹才华能力的不知凡几,加上少年能言善辩,举止温润有礼,端的一副迷惑性极强的俊逸容颜,有多少人喜欢都不奇怪,可在他眼里不包括许瑾乔,那朵带刺的娇花。
男人呼吸陡然沉重了一瞬,莫名有种无措之感,心底发涩。
“为何她醒了没有第一时间来报?”
“陛下,这几日府里戒备森严,看管的护卫围得十分严密,属下根本无法接近。这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守在远处一户人家屋顶看到的......”
闻竹为何要这样做?如此防备,难道是担忧父亲再动手?
时寒舟寒眉蹙起,浑身犹如寒冰。
他莫不是胁迫她了?可即使是心上人,这也不像时闻竹能做出来的事。许瑾乔更不是容易妥协之人。
难以言喻的嫉妒啃噬着男人的心脏。
时寒舟挥手让暗卫退下,可当大殿重新恢复了寂静,却一时看不进这些奏折了。
他,不敢见许瑾乔。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