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正浓,早晚温差还是有些大,一大早室外雾蒙蒙的,感觉有点冷,突然就有了凛冬的冰冷感。
昨天是小吕开车把许曼带过来的,今天想让他送一趟,居然还出差了,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更差了。
许曼回家的时候,葛海平苍白着脸坐在沙发上,看见她回来,嬉皮笑脸的叫着宝贝,就要上来拥抱她,这个怀抱,曾经多么渴望,现在看来却觉的没有一丝温情。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昨天的事儿,也似不知道许曼发了他是诈骗犯的声明。
他还试图解释,他说:“我跟常晓函只是朋友,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你要我跟你解释过多少遍,你才能相信。”
屁,发生没发生,跟她关系也不大了,她也不甚在意,这样的解释,让许曼更看不起他了。
葛海平说:“那时候我刚来,朋友都没几个,是你朋友先主动的,我想着是你的朋友,就没想那么多,我们都是年轻人,在一起玩玩怎么了,许曼,你不是那么死板吧?”
你妈,我还真就是那么死板,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朋友可以一起玩,那要看玩啥了,都他妈的跟你俩一样玩上床,还不乱了套啦!
许曼实在是不想听他鬼话连篇的胡扯,她把文件袋里的照片甩给他。
葛海平是什么人,他是个无赖,是个和苏蓓蓓见第一面就剑拔弩张,甚至想要说服她跟自己以同样的目的,互不干涉的欺骗许曼。
他就是这样的人,光明正大的欺骗,理直气壮的毁三观。
在苏蓓蓓警告他要对许曼好的时候,他就说苏蓓蓓是个无赖,对一个女人,一个自己女朋友的朋友,丝毫不遮掩自己的贪欲和野心的男人,真的是毫无底线。
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放在了面前,他和许曼之间的关系就纯粹多了,他就是个无赖,不是许曼心中温暖体贴的绅士男。
葛海平说:“原来你一直派人跟踪我?那你还把自己标榜的那么高尚,我们其实都一样,各取所需而已,你何必把自己弄得跟上当受骗似的委屈。”
许曼都不知道怎么接茬,她的本意是再和葛海平谈谈,她不甘心,想要知道这个她迷恋的男人有没有爱过她。
这就是女人,总是会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做些没用的事情。
这就是妇人之仁,心软的代价就是让坏人再伤害一次,甚至无数次。
这个她真心爱过的男人,现在他说,两个人只是各取所需,意思就是,中间是没有一点感情的,那么她十个月的付出算什么?
也真是难为他十个月的逢场作戏。
许曼说:“跟踪你是事实,你要是屁股干净,会被人抓住吗?你难道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葛海平说:“愧疚,对你吗?许曼,你自己说,和我在一起,你不享受吗?就你的那点钱算个屁,你出去找鸭子花的钱也不止这一点儿吧,你又干净到哪里去呢?”
许曼要气死了,她说:“你这都是哪儿听来的,我许曼要睡男人,还用出去找,再说我啥时候找鸭子了?”
葛海平说:“这不重要,你找我就纯粹吗?你是真的爱我吗?你不是几次三番的出去找男人生孩子吗?我贡献给你的不少,你肚子不争气,怨不得别人,你要是去国外搞个孩子,就这点钱,远远还不够你知道吗,所以,你不亏,最起码,你爽了不是吗?”
许曼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震的稀碎,然后被放在脚下疯狂的碾压,这就是在国外一流大学毕业的精英人士,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自己的脑袋被门挤扁了,才会爱上这个男人,这比中彩票还罕见的奇葩男,怎么就被她看成了宝贝呢?
许曼说:“你说够了吗?我能不能说两句?”
葛海平摊开两手示意许曼说。
许曼看着他说:“葛海平,我觉得一个人,不论好坏,首先最起码是个人,我不知道你的三观是怎么形成的,我也不想追究你过去十个月对我怎么荒唐,我知道我实在的爱过你,现在,把拿我的钱吐出来,从此我们两个桥过桥,路归路,我放过你,两清吧。”
葛海平说:“你放过我?从昨晚你发了那个声明开始,你就是往死里整我,现在还装圣母,许曼,你太虚伪了,你活该被人玩弄,怪不得常晓函说你是个婊子。”
许曼平静的问:“她还说我什么了?”
葛海平笑着说:“她说你是个荡妇,她哪知道啊,你还没有她荡,你其实很无趣。”
葛海平下流的摸着嘴唇说:“常晓函在床上就像脱缰的野马,你充其量算是吃草的兔子。”
许曼看着这个男人,她从开始的生气到愤怒,现在反而越来越平静了,她终于看清楚了葛海平,顺带给了个赠品常晓函,好,很好,你们两个整到一起还真是绝配。
许曼越来越冷静,她知道,她的心软,她的感情,不值一文钱,她一直记得很清楚,十岁上,龚自强教她做生意,教她驾驭人心,他说:“曼曼,你永远要记得,驾驭人心就要懂得人性,人性的贪婪永无止境,越是贪婪的人越胆小怕事,患得患失,对待手下也好,员工也罢,奖赏要一点一点,惩罚要雷霆之力,只有这样,才会留住懂得感恩的人,镇住贪婪之辈。”
但是她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爱一股脑的给他,钱无限制的给他,自由也给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他,所以,她也有责任,她有心放他们一马,无奈他们不给她机会。
常晓函原来是这么看她的,她一直不屑龚自强赶尽杀绝的做事风格,现在她明白了原来有些事并不会按照最初设想的来走。
既然经过痛苦的过程,最终呈现的还是预想的结果,何必那么麻烦绕圈子,直接干脆利落的解决,岂不快意。
许曼说:“葛海平,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那些你签了合同的和没有签合同的,拿的劳务费尽快退给别人,不然后果你要担的起来才行。”
葛海平说:“那就告我吧,最多就是个违反合同纠纷,你吓唬谁呢?”
许曼说:“你有没有劳务工,你自己不清楚吗?不单单是合同的问题,你这就是诈骗,你自己不清楚吗?”
她懒得再跟这个无赖废话,许曼站起来说:“既然撕破脸了,葛海平,我们两个好聚好散,你走吧,搬出我的家。”
葛海平下流的说:“许曼,你真的舍得我吗?你不是爱我吗,你不要不承认,你的身体可是诚实的很,你不想我吗?”
许曼笑了,笑的很妩媚,她温柔的说:“我想要,随时手里就有男人,不是非你不可,葛海平,我喜欢你,你可以有自信,我恶心你,你可以试试。”
葛海平站起来,他看着许曼的笑很刺眼,这个女人太讨厌了,他讨厌她一副勾人的样子。
葛海平跨过去站在许曼的身侧,他一把抱住她,嘴巴就凑了过去,许曼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然后,她扭转上身,两只手抓住葛海平的肩膀,把身体对着他,冲着葛海平的鼻子一撞头,葛海平吃痛,捂着鼻子弯下了腰。
许曼用右手肘一下子捣在他的背上,一把把他推在沙发上,一脚就踹了上去,许曼说:“你以为我有多么好欺负,葛海平,男人做到这份上,我都替你害臊,别让我瞧不起你,你要再敢造次,信不信我把你祖宗祠堂踢碎,让你以后再也没办法祸害女人。”
许曼把包里的身份证扔到他身上说:“我都不想追究你以前的事,怪我瞎了眼,你不该拿我的真心当垃圾。你滚吧!”